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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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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四

氣死她了,這人提什麽不好,非得說到她吃下去的勞什子毒藥!

可惜男子聽不到沈瑯的心聲,他還在繼續說下去。

“騰蛇與烏蠍雖都各有長處,但實力排四護法之首的卻不是他們二人”

“不是?那四護法之首是誰?”

“月狐”

他接著補充。

“月狐善音律,尤擅利用自然萬物的各種聲音攻擊心神,達到精神控制的目的”

精神控制?

既然月狐這麽厲害,那為什麽不直接讓他去控制蕭牧白?這樣他們的計劃實施起來不就非常簡單,也犯不著必須要抓她回來替他們賣命。

“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們不派月狐控制蕭牧白?”

男人看出了沈瑯臉上的狐疑,於是也就耐著性子為她解答。

“這是因為,月狐的精神控制不同於騰蛇和烏蠍,後者靠的是實戰,在戰鬥中發揮得好就也許可以做到戰勝更強的敵人”

“但月狐只能控制住比他或體質或精神更弱之人”

“可惜,蕭牧白兩者都不是”

蕭牧白竟然比四護法之首還厲害?

“騰蛇的實力算第幾?”

“四護法中列三”

才第三!

沈瑯有些怔楞,她判斷過騰蛇的實力,若她再勤加苦練數月估計能夠回到前世的十之八九,打贏騰蛇應該不在話下,但也會有一定的吃力。

第三就已經到了讓她吃力的水平,更別說還未出現的第二與第一,能不能在他們手中撿回一條命都尚未可知。

畢竟高手之間一丁點兒的差距都是生與死的溝壑。

前世在決裂的那一夜,她和蕭牧白打過一場,雖說他最終還是沒使出全力,但沈瑯也能隱約看出他的實力,也並沒有到恐怖如斯的程度。

怎麽也就才一年多,他的功力就已經遠遠超過她了?

“月狐的實力如何?”沈瑯忍不住發問。

“僅次於我”男人只給了她這四個字。

月狐次於他?難道他不是該次於月狐麽?

沈瑯當然能清晰感受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壓,那是一種上位者做久了自然形成的壓迫。

有這樣實力的自然不可能只是個普通人,所以沈瑯懷疑他也是四護法之一。

既然騰蛇排第三,月狐又占了第一,那他強於騰蛇的話就應該是第二吧。

沒想到他竟然強於月狐,所以他不是四護法之一,那他又是什麽?

“你不是四護法之一,那你的身份是什麽?”

沈瑯擡起頭,視線有點冷。

“四護法的創立者”

“或者說……”

“整個組織的創立者”

沈瑯心中大駭,雖然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俗,但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存在。

”所以計劃也是你制定的麽?”

“不完全是”

不完全是?他們的計劃肯定需要更高層的人來制定,就連四護法可能也沒資格參與其中。

他作為建立者卻並不能完全掌控整個計劃,那他會受制於人還是又有其他方的勢力與他合作。

連殺掉蕭牧白都成為他們計劃中的一環,所以他們做這些的目的又究竟會是什麽?

莫非是想要謀反?

她現在還太勢單力薄,很多錯綜覆雜的關系都還沒有浮出水面,所以自然不能打草驚蛇。

“你剛剛說了四護法裏的三位,那排第二的是誰?”

沈瑯轉了話題。

“貪狼”

貪狼?

“就只有一個名字麽?”

“貪狼善使刀,一把長刀耍得出神入化,在刀法領域裏基本算是戰無敵手”

“只是”

“他已經死了”男人的話裏帶著一絲惋惜。

“死了?怎麽死的?”

“被一個不入流的老刀客砍死的,他在老刀客手下沒接過十招”

什麽老刀客這麽厲害,竟然可以在十招之內殺掉貪狼,這可是四護法第二!

“你知道那個老刀客是誰嗎?”

沈瑯實在有點好奇。

“不清楚,我們的人到的時候貪狼已經死了,他身上殘留的刀口十分雜亂,看似好像是激戰所致,但仔細檢查就會發現其實貪狼接住的統共不過十招”

“並且,貪狼的屍體一側被刀尖刻下了“謙”字”

其實在男人剛說到刀口雜亂的時候,沈瑯心中就隱隱有了一種猜測,到最後那個“謙”字一出,沈瑯馬上就有了答案。

是姨父!

他老人家的刀法走的就是這個路數,因為完全是自創,他的刀法不拘一格,一招一式都不按常規走,身法常常是筆走龍蛇,看的人眼花繚亂。

但他偏偏就尤擅於在這看似淩亂的刀法中給人出其不意的一擊,且往往是一擊斃命。

不過他一般不與人動手,一旦動手就不會留活口,姨母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例外。

但就算這樣,他作為老|江湖的陋習也分毫不少。

比如殺了人就一定要留字教訓人的習慣就一點兒沒丟,姨母還經常以“好為人師”這點數落過他不知多少次。

這回留下“謙”字,估計該是那個貪狼為人自大,行事目中無人,又正巧碰上姨父,姨父一心煩就把他給收拾了。

這麽說起來,貪狼還有點慘。

但沈瑯自認為她現在的處境比貪狼好不到哪兒去,畢竟他那一戰如果分出勝負就很快能決定生死。

但沈瑯現在走的是一條與虎謀皮看不到前路的獨木橋,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摔下去從而導致萬劫不覆,所以每一步都必須走得格外小心。

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?

“既然貪狼已經死了,那為何四護法中第二的位置還不另選新人或是換成排名第三的騰蛇”

“四護法的排名是靠著同一批的各路高手互相廝殺得來的,因為擅長的方面不同,我只會選擇某幾個領域最頂尖的人才再比試一輪分出勝負”

“四護法之間的比試每年都在進行,但每回都是同一個結局,高手也會有終生突破不了的瓶頸,所以自兩年前開始各方都已經承認了彼此的排名”

“半年前貪狼身死,排名第三第四的騰蛇和烏蠍也沒發出再來一戰的信號,而其他任何想坐上貪狼位子的,就必須得挑戰那二人”

“很可惜,直到現在為止,還沒有一個人能同時打敗騰蛇和烏蠍”

沈瑯有些驚訝於他們的等級制度既殘酷又分明,不論是四護法還是他們底下的任何人都必須以硬實力劃分。

源源不斷的人會更加渴望強大的實力,他們瘋了一般地通過殺戮來延續自己的利益,勝者生存,敗者必死無疑。

優勝劣汰,這種法則何其殘忍。

所以,制定規則的他又該是何等的無情?

他絕對是個沒有心的變態,沈瑯心想。

“既然我加入了你們組織,那就應該也算你們組織裏的一員,如果我同時打敗了騰蛇和烏蠍,那是不是我就成了四護法裏的第二?”

沈瑯在試探他。

“這是當然,不過你也提醒了我,任何進入我們組織裏的人都必須有一個代號,我們平時也必須用代號來稱呼對方”

“代號?好像四護法裏所有人的代號都有某種動物,所以我也必須取類似這樣的名字嗎?”

“不必,他們幾個的代號只是恰好符合了彼此的性格和能力,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動物也就隨心取即可”

隨心取?

也是,沈瑯的確找不到能代表她的任何實體,或者說這世間也沒有任何形象可以描述她的境遇。

她就是她自己,任何東西都概括不了她。

“那我的代號就叫冬四吧”

“冬四?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?”

冬四冬四,冬月望四,這是她死在崖底的那天。

她永遠忘不了那天的大雪,冬四能時刻提醒她作為沈瑯的生命已經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天。

只是她不能告訴面前這個人。

“沒什麽特別的,我喜歡冬天,也喜歡四這個數字,冬四也就是把我喜歡的兩個事物聯系在一起而已”

“你說過組織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代號,這其中也包括你吧,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”

“一般而言,你們都應該叫我主上”

“主上?我不喜歡這個稱呼”

其實沈瑯是不想叫他這個稱呼,“主上”總有一種她已經臣服於他的感覺,但沈瑯不願意臣服於任何人。

哪怕是前世,讓她心甘情願賣命的也不是什麽皇帝,而是大祈的江山社稷。

那才是沈府一直以來忠於的對象,沈府從不效忠任何勢力。

它只護佑大祈長治久安,經百年屹立不倒,歷萬世山河不傾。

但很顯然,男人會錯了意。

“不喜歡?那你希望叫我什麽?”

“代號啊,我不信你沒有”

“僅僅只是代號?”

“那不然叫什麽?你該不會真的沒有代號吧,還是說你有,只是你不想告訴我”

沈瑯覺得他這個問題簡直莫名其妙,什麽叫僅僅只是代號,如果不叫代號那該叫什麽?

莫非他是想告訴沈瑯他的真名?

不會吧,他的計劃可是牽扯到了大祈的江山,這種隨時都可能會掉腦袋的秘事肯定是要多謹慎有多謹慎。

他如果真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沈瑯,那不就等同於把他們內部的大秘密透露了出去。

這種主動把命脈送到別人手中的蠢事,沈瑯相信他絕對不會做。

可要是這樣,他問那個問題是什麽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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